文化作为一个包含物质文化、精神文化、制度文化的大结构,是可以分成内外层次的。我国营名的历史学家、文化史学者庞朴先生把它分为三个层次,即物的层次(物质的层次),心的层次(心理的层次),以及心和物相结合的层次。

所谓物的层次就是人按照自己的主观意图制造出来的物体,这是一个脱离人的意识的物,我们把它叫做物的层次。比如看电影,需要有放映机、电影胶片、银幕,考究一点还要有个电影院,这些东西就是“物的层次”,也就是电影这个文化活动的物的层次。第二就是心物结合的层次,换句话说就是包含在物当中的人的观念和意识。比如说中国古代文化的标志之一“长城”,这个雕像可以用不同的物质雕成,可以是青铜的,也可以是石膏的,也可以是别的什么材料做的,但它里面所包含的内容同雕塑所用材料没有关系。它可以客体化在不同的物里,但人们一看就可感觉到美的情超,宏伟的情趣。这个情趣就是心的部分。但是这个心必须结合在那个物的青铜或石膏里面。我们通常所就的那些小文化,即文学、科学、教育、哲学、宗教、神话等等,这些东西大体上都属于第二部分,是人创造出来但又脱离人的主砚而存放在那儿的。在第二层里面还包含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制度。各种各样的制度,从政治制度一直到每一个具体的小制度,它们都是人的主观意识的产物。但一旦制度出来以后,它就独立于人而存在,在某些时候它会强制人来服从它,是人所创造的,但带有一种客观性,就是心物结合的第二部分。这一部分,包括的面比较广,它应该说是客观意义上的思想,或思想的客观化的东西。

第三部分就是纯粹的心的部分,即我们平常所说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审美趣味、道德情操、宗教感情、民族心理、民族性格等。它们只在入的内心存在。一旦表现出来,就成了第二部分了。不表现出来,就是第三部分即文化结构的第三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