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人们是不会想象有谁会赞同或者同意让一个不借医学知识的人去公开行医或者研究医学的,也不会有谁会批准或者委派一个不懂物理学的人去研究原子弹(当然,即使懂得物理学也未必能够研究原子弹)。因为人们都懂得,只有懂得科学的人才有资格和条件去从事科学事业,而让不懂专业知识的人去从事某种只有具备专业知识的人才能从事的专业工作,可以说是极其荒唐的。然而,在我们专门从事教育活动的各级各类学校中,却存在着类似像让不值医学的人从事医学、让不借物理学的人去研究原子弹这样的荒唐事。比如,对于承担着主导和引领整个社会教育前进和发展的教育指导思想及基本政策,我们就较少考虑教育的独特的本质、目的、宗旨和规律问题,较少考虑如何让教育理论研究工作者们通过“百家争鸣”式地学术讨论和研究,然后在教育理论家们充分争论和讨论的基础上,理性地、开放性地确定我们的教育指导思想及教育的基本政策,而是简单化地以社会某些时期的直接需要为标准,以制度的刚性力量形成教理论界不能讨论和分析、只能接受和谈释的“金科玉律”。

这种由社会的时期性、权宜性需要为基础制定出的教育指导思想和基本政策,往往由于缺乏对于教育具体规律的细致探索和把握,而显得太大太空。其与教育实践之间存在的巨大空间,为教条主义思想和行为泛滥提供了理由、机会及条件,使教育难以张扬发自于自己内在本质和活动逻辑的意愿和需要。这表明我们的社会主流意识对教育事业的性质、宗旨、价值、职能等教育的基本问题,都还缺乏透彻的理解和理性的认同.对教育事业的科学性、独特性、神圣性、高尚性都还缺乏必须的尊重和敬畏之心。

我们对教育的轻视或者不尊重,还表现在对于教师教学权利与尊严的尊重上。教师是教育事业职责和任务的具体承担者,是学校教育活动进行的基础和关键。